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出品,丁勇岱、刘之冰、赵波等主演的抗美援朝题材电影《跨过鸭绿江》正在热映,影片上映后收获了一片赞美声。其中,丁勇岱饰演的彭德怀尤其出彩,全片以他的口述和视角展开,片中彭德怀司令员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都时刻牵动着观众的心。12月28日,丁勇岱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,聊起这次饰演彭德怀的经历,他笑着回答,“实在是太幸运了,不过这次我胆子挺大,就是想塑造一个不一样的彭德怀,一个会哭会笑的彭德怀。”
细心研究彭老总开怀大笑的照片
丁勇岱以往也演过不少军人警察角色,比如1997年在电影《白山黑水》中饰演抗日英雄杨靖宇;2001年在《高原如梦》中饰演老兵张仲良;2013年在电影《倾城》中饰演警察王老石。这些角色帮助他收获了很多荣誉,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够饰演彭大将军。
“我不是特型演员,接到这个角色真的挺意外的,但是也很幸运。我是一名职业演员,不断创造新的角色,不断突破自己,对于我是最有吸引力的,我就是想塑造一个有难度的角色。”
丁勇岱接下角色后,就开始想尽办法来寻求表演上的突破。他找了很多资料来研究,包括洪学智写的《跨过鸭绿江——洪学智朝鲜战争纪实》、杨迪写的《在志愿军司令部的岁月里》等纪实书籍,看书的过程中,丁勇岱无数次地为彭德怀的高尚人格和感人事迹动容落泪。
他想理出彭德怀的整个人生脉络,寻找他的人生支点和力量源泉。他采用的是两条腿走路。首先在团队的帮助下,从外形上接近彭德怀;其次就是研究资料和看书,“朝彭老总的灵魂深处走一走,感受这位志愿军司令员的精神世界。”表演时,他内心里面时刻装有一个“监督机制”,就是把自己主动退回到一个观众的位置,从观众的眼光出发,来想象这个角色应该是什么样子。
每次拍摄前的晚上,丁勇岱都会在脑子里给第二天要演的戏出两到三个方案,反复揣摩,然后挑选一个最好的方案来演。
“很感谢《跨过鸭绿江》有一个很好的团队,该片的服装造型刘晓莉、化妆造型张邦宠,都曾经得过金鸡奖,都是行业内的顶尖高手,这些专业人员都很好融合在了总导演董亚春的团队里,他们帮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,对我塑造好彭德怀这个角色帮助极大。”
丁勇岱收集了五十多张彭德怀开怀大笑的照片。以往出现在影视作品中的彭德怀,都是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的,但丁勇岱认为,这只是工作状态下的彭德怀,生活中的彭德怀,应该有风趣幽默的那一面,“你想,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,大部分都是四野的部队,彭德怀以前没有指挥过他们,如果他一直不苟言笑,怎么去和新的部队打成一片?这就要依靠你的亲和力和凝聚力。彭德怀肯定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。我还是想演出彭德怀性格中的多面性,塑造一个更真实、更有血有肉的彭德怀形象。演出一个高兴时手舞足蹈,发起火来也能让人瑟瑟发抖的彭大将军来,这是我的出发点。在征得了董亚春导演的同意后,我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。”
为找到感觉,丁勇岱每天早上化妆的时候,都要听董行佶朗诵的作家魏巍的名作《谁是最可爱的人》,也听电影《上甘岭》的插曲《我的祖国》,“我就是想把自己沉浸在当年抗美援朝的环境中,融化在烽烟滚滚的战场上。整个拍摄过程中,自己又受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。”
设身处地揣摩将军的内心痛苦
丁勇岱在表演上抓住的另一个点,就是要演出彭德怀身上率真的一面,“他不复杂,很透明,很清澈,是很直接的一个人。”
片中有一场戏,毛岸英因为来不及躲避敌机的轰炸,壮烈牺牲了。听到这个消息,彭德怀拼命冲出防空洞,到了出事现场后,彭德怀当场失态大哭,边上的人劝都劝不住。后来给毛主席发电报时,彭德怀一个人蹲在防空洞的洞口,伤心落泪,刘之冰饰演的邓华过来安慰他,他伤心地说了一句:“这是我这辈子写得最艰难的电报。”
丁勇岱回忆,当初剧本里是这样写的:彭老总看着一片废墟,默默地走回了山洞。
等到真正拍摄的时候,丁勇岱突然觉得不对了,“我跟董亚春导演说,我走不回去了,这怎么能走回去?毛岸英牺牲了,彭老总能这么平静地走回去吗?我突然想到了生活中有人在医院里失去亲人后的失态表现,一个再伟大的人,也是有情感的。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演,表演的那一刻,我自己也没有太控制、太设计,就是真情流露。”
彭德怀跟志愿军第38军的军长梁兴初之间的关系,是电影中的重头戏之一。第一次战役总结会上,彭德怀怪罪38军贻误战机,严厉批评梁兴初,而梁兴初一开始很隐忍,当听到彭老总要取消38军番号时,忍不住反驳了一句,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甘。这场戏,丁勇岱曾经问过梁兴初的儿子梁晓东,后者证实确有其事,梁兴初是彭德怀看着他从战士成长为军长的,“仗没打好,这时候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?彭老总爱护一个人,但他也是很讲原则的。”
还有第50军军长曾泽生。第50军前身是国民党起义部队60军。但将士们在汉江保卫战中坚守了50天,一战成名。当彭德怀询问曾泽生部队伤亡情况时,曾军长只拿出来一份还有多少人能战斗的人数统计,彭德怀看完后眼睛都湿润了。“演这场戏的时候,我能感受到彭德怀内心的感动和痛苦。”
《跨过鸭绿江》是影视同拍,拍摄时间只有100天,时间紧任务重。冬天在牡丹江拍摄的时候,丁勇岱看到很多解放军战士参加演出,他们露着胳膊,单薄的衣服和脸上涂满了血浆,在山上顶着风演出,丁勇岱被深深感动了,“有些战士趴在雪地里久了都站不起来,由此不难想象当年志愿军战士们面临着怎样的困难和绝境!”
“说实在的,彭德怀的高尚品格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。整个拍摄对我来说也是一次灵魂的洗礼,很多年都没有这样被感动了!”
在12月27日于中国澳门举行的第32届华鼎奖颁奖典礼上,丁勇岱获得了“全国观众最喜爱十佳演员”的荣誉。丁勇岱告诉记者,自己很遗憾没有出席现场,“我们演戏就是为了观众能认可你,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今后如果还有好的有关彭德怀的剧本,我一定接着演”。(记者 王金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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